以安YiAn

常是聞君山南我亭西
各抖襟上雨

【琅琊榜】若有他生·番外

九天前过生日所以心情好瞎几把写个段子娱乐下大众~

欢迎各种评论捉虫还有小蓝手和小红心~爱大家比哈特~~~


并无感情线

并无感情线

并无感情线

重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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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不似少年


是日,七月廿七。

一连下了好几日的雨终于停了,日头懒洋洋地隐在云后,只一圈模糊的光晕。窗外传来阵阵蝉鸣,阳光透过雪白的窗纱流水一般淌下来,卿浅打了一个呵欠。

几日前的暴雨引发了山洪,位于山脚的雪谷不幸中招,积的水足有半人高,无奈之下君折渊只好带着他们一众师兄弟上琅琊阁暂住。有地方落脚,诚然是事情好的一面,而事情不好的一面,则是琅琊阁的少阁主蔺晨蔺大公子正巧结束了他为期一个月的游历回到他阔别已久的老家。每天她要做的事情除了和同门们一起思考如何把水从雪谷里舀出去之外,还得牺牲宝贵的午休时分聆听蔺少阁主长篇铺陈的出游感想,如此境遇着实令人无言以对。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幽幽叹了一口气,这个叹息里无论是“我怎么如此倒霉”还是“你很烦啊”的含义都太过明显,对方终于住了口,瞪着她一声怒吼:“盛卿浅你大爷的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我情伤如此严重你还有没有点同情心啊?简直罔顾我和你多年的交情!”

蔺晨从藤椅上跳起来,眉毛有些轻佻地上扬,一双大眼睛里满满都是戚戚然的委屈和愤怒,咬牙切齿的模样让人对他的印象在“贵公子”和“长得好看的傻瓜”中间摇摆不定。

卿浅咳了一声:“呃……方才说到……秦淮河旁什么春的什么姑娘来着?”

“玉堂春!挽波姑娘!多好听的名字!人也长得美!今年我得把她排进美人榜!唉……我原本以为她有意于我,才会对我那样笑的……谁知后来才发现只要出了足够银子点她唱曲儿,她对谁都是一样笑的!卿浅我跟你说,漂亮的姑娘不可怕,成了青楼头牌的姑娘才可怕……”蔺晨一边大口大口喝着吉婶刚刚端上来的冰镇酸梅汤,一边含含混混的念叨着他最新的这段情伤。

卿浅低头喝了一口茶,努力使自己嗓音里千辛万苦憋出来的同情显得更加真实且感同身受一些:“天下美人何其多,并非只有挽波姑娘,不是有句话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枯枝……”

蔺晨被呛了一口,伸出一只手指颤抖地指着她:“什么枯枝?君先生知道他那个传说中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五弟子其实是一个嘴巴又损人也黑心的不良家伙么!”

卿浅正要表态,一个老仆却出现在水阁门口,恭恭敬敬道:“盛姑娘,君先生请您过去一趟。”

卿浅从一个时辰之前就一直默默地企盼有人能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如今老仆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在她听来简直堪比福音,她一边努力做出一副遗憾的模样:“哎蔺晨你瞧,这不折渊他找我嘛,师命不可违,我也没办法。”一边迅速而敷衍地拱了拱手,一边脚底抹油一般地拖着老仆一路小跑。

身后蔺晨扯着嗓子吼:“盛卿浅你个没良心的,别的不说,单说是谁捡了个宠物人回来自己跑了,我替你照顾了三年,结果你丫连话都不听我说完!”

此时她已跑过了莲塘,隔着满池缭绕的清淡莲花香,冲气得吹头发瞪眼睛的蔺晨吐了吐舌头:“你还好意思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哪有照顾大白,你没跟人家抢东西吃都算是好的!蔺大公子,几年未见你的脸怎么又圆了啊?老实说,你是不是把荀大夫给大白的补药全吃了?”

蔺晨咬牙切齿:“我脸大?你个没良心的小丫头片子!想当年本公子长身玉立迷倒万千女性的时候,你还不晓得在哪里玩泥巴呢!”

卿浅正要回击,在一旁静默许久的老仆终于忍不住出声:“盛姑娘,君先生等着呢,咱们……”

话音未落就被盛怒的蔺晨打断:“忠伯,你管她做甚,她没少往琅琊阁里跑,丢不了!”

忠伯脸上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转脸望着她,真心诚意地问到:“盛姑娘真的找得到路么?”

卿浅看了蔺晨一眼,觉得不好拂逆他给自己地设定,奈何自己都对自己识路的能力不抱什么希望,纠结了半天只好不确定道:“找不到的话问一问总还是丢不了的……吧……”

最后忠伯选择无视了蔺晨的抗议,领着她去找君折渊。

经过两道回廊,穿过大片梧桐木槿,青石板铺成一条错落的小路,石缝间有星星点点风中摇曳的紫色小花,于阳光下不明悲喜地盛放着。拂开重重花树,石径尽头,立着一座小小院落。

忠伯将她带到院子门口,院中君折渊正和一个人坐在石桌旁品茶,看见她时笑眯眯朝她招手:“老五来了啊,快过来。”说完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石凳。

卿浅从善如流地坐过去。当她正在思考君折渊身边那个陌生的温雅青年到底是何方神圣的时候,就听见君折渊笑着问:“老五,你不认识大白了?”

大白是前年冬天她和蔺晨跟着君折渊去北境的梅岭采药时捡回来的,虽然仔细回想,当年他们捡它的初衷不过是把它拿去卖掉换点零用钱。那年三十守岁的时候蔺老阁主和君折渊双双喝得烂醉,接着双双步调一致地忘了她和蔺晨的红包,致使她和蔺晨实在是囊中羞涩,连根糖葫芦都吃不起,急需一笔横财救急。

而遇到大白的时候他们并不晓得捡回来的是一个人。看该物模样奇特,浑身长毛摸着有些茸茸的萌感,还以为是什么珍稀物种,觉得可以把它卖掉,这样他们就发财了。只是苦于那个珍稀物种看上去脏兮兮的卖相不佳,她和蔺晨便打算将它带回去洗洗干净再带到集市上售卖,而这一带回去就让见多识广的君折渊瞧出这其实是一个中了火寒之毒的人,从而导致他们赚钱的计划刚刚启动就被迫搁浅。这件事让蔺晨和卿浅十分感叹,或许人生大抵如此,致富的道路上总是荆棘密布,充满艰辛。

后来君折渊告诉他们,这火寒之毒乃是天下第一奇毒,奇就奇在它既可夺命,也可救命。他们捡回来的这个人全身烧伤兼着火毒攻心,本来已经毫无生理,但恰巧跌入雪窝之中,被梅岭特有的寒蚧虫咬噬全身,这才保住了性命。

不知为何向来老奸巨猾的君折渊突然古道热肠起来,铁了心要替那人解毒,千里迢迢把他从梅岭带回了雪谷。而雪谷的一众师兄弟们不知从哪里听说中了火寒之毒的人是需要饮人血的,都不敢接近他,所以照顾那人的重任便落在了把他捡回来的卿浅身上。

她还记得三师兄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地肩膀:“老五,你把人家捡回来了却不肯负责,多么让人心寒!多么让人齿冷!老五,你这是始乱终弃!”

话音未落被她直接黑着脸打飞了出去。

那时她觉得既然要长久相处,必须知道那人的名字。虽然长得还是像个宠物,但到底是个人,老是喂喂喂的实在太不礼貌。只是小时候脸皮薄,踌躇了半天才壮着胆子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因火寒之毒导致舌苔僵硬不能言语,比划了半天后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划了两个字。她凑过去看了一眼:“林殊?你叫林殊吗?”

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那人眼神有些茫然,带着一丝那时候的她所理解不了的怅惘,握着树枝愣了半天,然后突然摇了摇头,将那两个字划掉,写了一个“无”。

她想了想:“所以就是没名字?”顿了顿,目光落在他脸上身上长长的白毛上,左手握拳往右手里一敲,颇有几分一锤定音的架势,“那以后就叫你大白好了。”

空气一时凝固,他看着她没有说话。她年纪小,且自幼长在山野,对世间的规矩知道得不多,虽一直觉得名字不过符号,可听她大师兄说,起名乃是一件大事,须由父母或亲族长辈仔细研究过生辰八字等各个方面之后才能下定论,一般的闲杂人等不能随便做主。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作为一名闲杂人员,如此武断而随便确实有些不妥,斟酌了半天跟他商量道:“我叫你大白,你不介意吧?”

他愣了愣,微微翘起唇角,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地上划了一个字。

“好。”

后来她的父亲和兄长前往幽州平叛的时候双双牺牲,她回永安老家守孝,期间收到折渊的信,信上说他和蔺老阁主还有寒医荀珍打算开始给小白解毒。可后来每当她问起小白身上的毒解得如何时都会被折渊含糊其辞地敷衍过去。经过仔细思考,她觉得多半是折渊学艺不精把大白给医死了,为此还偷偷掉过几滴眼泪。而现在,她的面前坐着一个从未见过的温雅公子,折渊说,他就是大白。

青年身形单薄,着一身月白衣衫,面容有些苍白,相貌虽谈不上俊美无俦却别有一番清俊的风姿。她打量了他半天,小心翼翼地问:“大白,这就是你原来的样子么?”

他摇了摇头,嘴角微微噙了一丝笑:“我原本的模样要比现在的好看一点。”顿了顿,脸上笑意渐深,长眉微微上挑:“卿浅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若不是姑娘将在下捡回来,只怕在下也遇不上君先生。”

想起当年和蔺晨的致富计划卿浅就有几分心虚,只好干笑两声打算转移话题:“你现在这样,我再叫你大白也有点不合适,你看你喜欢什么称呼?我都行,不挑哈哈哈哈哈……”

君折渊收起一副看戏的神情:“老五说得对,没有能用的名字总归是不方便的,你看……”

青年的目光落在院子里梅树的枝桠上,顿了许久,轻声道:“梅长苏,梅树的梅,长安的长,苏醒的苏。梅长苏,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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